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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耳庄的传说 （新编村名故事）
5 O- v! {, M) |# a n! A写在前面的话———— 一个村落名称肯定有它的来龙去脉，肯定有一个脍炙人口或源远流长的故事。可是，在孩提时代，我们对于割耳庄的村名来历却是一无所知。那个时候，由于条件限制，既没有村里老人口口相传的故事，又没有可以查阅的历史文字资料，因而村名来历是个无法解不开的谜。1982年8月，我考入陕西广播电视大学，在惠安厂职工大学电大班进行为期三年的脱产学习。学习期间，班上一位名叫罗雄的同学，多次向我询问割耳庄村名的来历。我自己都不知道，只能呵呵一笑，不好作答。然而，面对罗雄同学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劲儿，我便萌生了杜撰村名故事的想法。 1985年初，恰逢全社会开展精神文明建设活动，大讲“五讲四美三热爱”。于是，在学习任务不太重的情况下，我利用课余时间并以此切入主题动笔写了《割耳庄的传说》，也算是给罗雄同学的答复。当时，惠安厂有两个内部刊物，一个是厂党委宣传部主办的《惠安报》，另一个是厂工会宣委会主办的《惠安文艺》。前者是厂党委机关报，以宣传报道工厂的新闻动态和政治理论学习为主，但设有名为“雪浪花”文艺副刊，每周出刊一期。后者是厂工会专门为工厂业余文学爱好者创办的刊物，每季出刊一期，登小说、散文、诗歌、杂文等多种体裁的文学文艺稿件。之前，我的大部分业余文学作品发表在《惠安文艺》上，因而我把新作《割耳庄的传说》冠以“小说”体裁，投给《惠安文艺》编委会，却不被采用。我只得又把稿子投给了《惠安报》编辑部。没有想到《惠安报》很快就决定采用，稿件发表时分六期作了连载。《惠安报》是内部报刊，发行量两千份，惠安厂的车间、科室、班组都能读阅到报纸。那段时间，我在工厂办事时遇见不认识的人，只要报上姓名，人家就会惊讶地说，《割耳庄的传说》就是你写的？真的不错啊！由此可见，《割耳庄的传说》在工厂得到了广大职工读者的认可。1985年11月，我从电大毕业后被分配到惠安职工中专学校担任教师，两年后经工厂领导同意被调入惠安宣传部《惠安报》编辑部工作。后来，编辑部的几位老师们告诉我，《割耳庄的传说》在《惠安报》发表后，曾引起职工们对厂报的广泛关注，但也给工厂的两个刊物造成芥蒂，《惠安文艺》认为厂报抢先发了稿件。对此，我只能默不作声。1986年初，我把发表在《惠安报》上的《割耳庄的传说》一文，做了掐头去尾地处理，投给《户县科普报》编辑部，该报分两期连载发表。因为该报纸是公开发行的，至少户县人可以看到该报，所以我用了笔名“盾坚”，不想让村里乡亲们知道此文是我写的。 《割耳庄的传说》一文在《惠安报》、《户县科普报》发表后，我虽然都是留了报纸，但经过几次搬家却遗失了，令人唏嘘不已，颇感遗憾。2017年10月，我被工厂返聘在厂史编纂办公室工作，终于在《惠安报》的1985年合订本中，看到久违了《割耳庄的传说》的连载印刷稿。我顿时如获至宝、喜出望外、爱不释手，赶紧用手机拍照留存，那心情如同突然找回丢失多年的孩子一样激动。2021年初春，我用打印机把照片打印出来，随之在电脑上做文字录入，准备存放在QQ的日志里，便于永久保存。 关于割耳庄村名的几句话。其实割耳庄村名来历，在户县一些文史资料里有所记录，例如西安出版社出版的由段景礼先生主编的《户县村落记忆》、户县政府编纂的《户县地名志》和李养民先生所著的《有扈烟霞》，有关内容不再赘述。只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史料文化欠发达，可查资料实在太少，才给了我胡吹冒聊的机会，杜撰之作，不可相信，权当是练脑练笔，可能连狗尾续貂都算不上，仅为自娱自乐而已。
, D) N9 G0 [: H& c 和煦的春风像一支饱蘸七色染料的画笔，在关中大地上描绘出一幅色彩斑斓的仲春画卷，绿的杨柳，粉的桃花，青的麦苗，白的梨花，黄的是飘香的油菜花…… 这正是春游的好时节，如果你想去道家圣地楼观台，那必定要经过我们村。涂写庄户人家山墙上偌大的白色村名，会使你惊奇的叫起来：“哈哈，真有意思，割耳庄！”，你会打趣地逗着伙伴们：“喂，都快把耳朵捂住，小心让人割掉了。”于是，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撒下一串串欢快的笑声。 “割耳庄”，这奇怪的村名，必定一番来历吧？ 很久以前，大概是唐朝吧，鄠县县城西南十里有个村子，只是不叫现在这个村名。向村南望去，远有秦岭逶迤，近有圪岭横亘。村庄北面是整片的水田，泉眼星罗棋布，弯弯的乡间土路，潺潺的泉水河渠，隆隆的水磨水碾，嘎嘎的鸭鹅水鸟，河渠边上成行的柳树，鱼游虾戏溪底，稻香荷艳田垄，勾勒出了江南水乡的美妙轮廓，村庄被翠绿的大片竹园簇拥其中。村里竹园僻静处住着一户孤儿寡母人家，儿子名叫福娃，长得虎头虎脑，有一身好力气，他上山砍柴卖到集市换取油盐零碎，下地种田缴纳官粮赡养老母。母亲高氏织布纺线，操持家务。娘儿俩辛勤劳作，穷日子逐渐有了好转。几年过后，高氏给儿子娶了个俊俏的姑娘胡娇作媳妇。起初几年，儿媳胡娇对婆母倒还孝敬，在村里落下个好名声。哪知天长日久，胡娇见婆母年老力衰多病不中用了，便一反常态，趁福娃不在家时，言语上开始顶撞婆母高氏，不给吃不给喝，有病不给看郎中，百般虐待。福娃天天上山砍柴，上市卖柴，早出晚归，根本就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高氏不愿对外人说起家长里短，怕惹人笑话，也不敢给儿子说，生怕他性情暴烈打跑了儿媳妇，只好打碎了牙齿强忍泪水咽下肚子里，任由胡娇日复一日地欺负她。 这年清明节，高氏来到丈夫坟前，不免伤心地哭了起来，一直哭到日将落山。高氏正在哭着，忽听身后有人口念阿弥陀佛。她抬起泪眼转头一看，见一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双手合十向她问道：“老施主，你为何这般伤心？”。高氏擦干了泪水，哽咽地说：“唉，就是给你说了，能有啥用？”。老和尚说道：“贫僧以四海为家，慈悲为怀，乐善惩恶，普度众生乃佛门宗旨，还望老施主实情相告。” 高氏一想，我的苦处今生也只能说给这云游四方的和尚了。于是，她说出了儿媳妇胡娇如何虐待她的事。老和尚听罢，眉头紧皱，口中念道“罪过，罪过！”又沉思片刻道：“老施主，你看这天色渐晚，村里无寺无庙，贫僧想去你家借宿一晚，不知肯否？”。 “这个……我做不了主。”高氏面露难色。 “老施主若有难处，贫僧再问你儿媳吧。”，老和尚言道。 高氏只好把老和尚领到家中。儿媳胡娇满脸不悦，她用树枝赶着院子里的鸡鸭，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老不死的，天快黑了还不知道上窝，咋不死在外面呢？”。儿媳胡娇指桑骂槐，高氏心里像刀剜一样痛。老和尚双手合十，来到胡娇面前说：“请问施主，贫僧能否借宿一晚？”。胡娇见是僧人，也想积点儿德，便让老和尚在东厢房歇息。 吃过晚饭，高氏坐在大门外的石头上，不时地向村口望去，她在等待着儿子福娃回家。这时，老和尚凑到高氏跟前，悄声说道：“老施主，贫僧有要事相告，”。 高氏一惊：“啥事？你说吧!” “贫僧方才环绕贵宅一圈，但见贵宅妖气甚盛，想必你那儿媳已被妖孽所缠，故而时常虐待你。” 高氏一听，顿时慌了神儿：“这可咋办呀？” 老和尚说道：“老施主莫急，贫僧自有除妖破邪之法。只要你依得贫僧两件事，便可大功告成，好还你个孝顺贤惠的儿媳妇。” “只要你能除去我儿媳身上的妖孽，别说是两件事，就是两百件我也依着你。”高氏赶忙说。 老和尚叮嘱道：“今晚贫僧需要与你调换住处，你住在东厢房，我安歇在烧炕上(农村中与锅台连通的土炕)，此事不可让你儿媳知晓，这便是头件事。第二件事，今晚你要紧闭房门，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门，更不能出声。否则，今晚除妖不成，贫僧与你全家人的性命就难保了。”高氏连忙点头答应，随后避开胡娇与老和尚调换了住处。 福娃背柴回家后，向烧炕上的“母亲”问过安，狼吞虎咽地吃完晚饭就去休息了。胡娇洗罢锅碗刚要入睡，就听睡在隔壁烧炕上的高氏鼾声如雷。胡娇晚上睡觉有个毛病，稍有响动就睡不着。她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夜，又敢当着福娃面前发作。三更时分刚迷糊了一会儿，就被福娃叫醒做饭。胡娇窝着一肚子的火，起来给福娃做了早饭又准备了干粮。胡娇等福娃吃过早饭，带着干粮，出门上集市买柴去了，就来到烧炕前，顺手把地上的一只臭鞋捂在高氏鼻子上，顿时鼾声消失了，这才回房睡下。胡娇睡得正香，忽听有人在叫她。胡娇睁开双眼，天已经大亮了，见是婆母高氏在叫她，不免心里万分恼火，暗自思忖：“你把我害得好苦，今天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胡娇起身扑到烧炕前恶狠狠地吼道：“你叫唤啥呀?” “我该吃早饭了”，高氏坐在烧炕沿上说。 胡娇双手叉在腰间凶狠地说：“吃饭？你个老不死的”转身从房后茅厕里舀了一碗粪便放在炕沿上，嘴里嘟囔着：“叫你吃，叫你吃。”高氏下的炕来二话没说就端起碗，快步如飞地来到村里乡亲常常聚集的街道上。胡娇感觉大事不妙，急忙追了出去。高氏泪流满面地向乡亲们诉说着儿媳胡娇这半年来虐待她的事儿，大家都知道胡娇是个孝顺的媳妇，不太相信高氏的话。这时，胡娇急匆匆地跑来，擦着眼泪对周围的人说：“我妈被鬼缠住了，她的话不可信呀。”，说着伸手就要搀扶高氏回家。不料，高氏一把拨开胡娇的手，又一抹自己的脸儿，众人大吃一惊，哪里还有什么高氏，眼前却是一个老和尚。胡娇见状破口大骂：“大胆的妖僧，怎敢混入民宅、无理闹事？各位乡亲父老替我拿下这秃驴送官府治罪。” 众人一齐扑向老和尚，哪知老和尚却无踪无影了。就在大家疑惑之际，头顶上传来哈哈大笑声，众人抬头观望，只见离地而十多丈高的云端站着一位毛脸雷公和尚。众人中有人认得，赶紧“扑通”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边磕头边说：“我等凡胎肉眼冒犯大圣，还望开恩恕罪。”众人方才得知是齐天大圣降临，纷纷跪倒朝拜。 长话短说。齐天大圣孙悟空因保唐三藏去西天取经而功德圆满，被佛祖释迦摩尼褪去头上金箍圈，加封为南无量斗战胜佛。近日春暖花开，正是踏春赏花时节，大圣便出了京城长安，往山里看望猴子猴孙们。他变作云游四方的老和尚，行至鄠县西南十里被高氏的哭声所吸引，问明情况后，大圣决心惩恶扬善，便以借宿之名入住高氏家。 话说齐天大圣按下云头直逼胡娇。胡娇吓得面如死灰直向后退，哪知却被街道上一根拴马桩挡住了去路。大圣拔下一根毫毛，喝声：“变!”，只见一根绳索飞向胡娇，眨眼间就把胡娇结结实实地捆绑在拴马桩上。大圣抡起如意金箍棒，厉声喝道：“大胆的泼妇，你竟敢蒙蔽众目，枉背孝名，虐待婆母，天理难容。而今你阳寿已尽，速来受死，着打!”。大圣刚要落金箍棒，却被人拉住胳膊。大圣转头一看竟是高氏，忙问：“老施主，你这是为何？”，高氏跪倒在地说：“大圣息怒，您不是说要还我个孝顺贤惠的儿媳妇，却为啥还要伤她性命？”。大圣抓耳挠腮眨巴眨巴火眼金睛，后悔一时性急，差点儿忘了对高氏的承诺。他收起金箍棒塞进耳朵里，急忙把跪地的高氏搀扶起来。 胡娇正在浑身哆嗦、闭目受死，忽听婆母说话，不禁眼泪唰唰流下：“妈妈救救我吧，奴家再也不敢啦。”，高氏在一旁苦苦哀求大圣说：“娃娃还小，你就饶她一回吧。”大圣心想：本来就没打算要胡娇的性命，只是要教训一番她，还是当着高氏的面饶了她，一来兑现对高氏的承诺，二来又让高氏落个顺水人情。大圣指着胡娇言道：“若非你婆母求情，你早就命归西天。俺老孙看在你婆母老人家面子，今日就放你一条生路吧。”大圣拔下一根毫毛，说声“变”，手里顿时就多了一把锋利的牛耳尖刀。大圣来到胡娇跟前说道：“但你作恶多端，实在令人可恨。今天死罪可免，活罪不饶。日后，你要好生孝敬婆母，不得怠慢，如若不然，俺老孙要随时取你的性命。”说罢，“嚓”“嚓”两刀割掉胡娇的两只耳朵，再一抖身，捆绑胡娇的绳子不见了踪影。大圣手握尖刀在拴马桩上，“嗖”“嗖”刻下“割耳桩”三个字，转身对众人说：“各位听了，哪家若有忤逆不孝之辈，可向此桩焚香祷告，不日俺老孙自当处置，轻则割去双耳，重则取其性命，以惩恶而图天下众生安宁和睦。”大圣说罢，纵身跳上祥云向南而去。众人再次朝南跪倒拜叩。 此后，胡娇对婆母格外孝敬。村子也从此名声大震，方圆近百里的人们都来朝拜“割耳桩”。大圣说到做到，多次显灵显身处置了不少忤逆不孝之徒。因此，人们在女儿出嫁时，便忍痛在女儿的双耳上扎出小孔，挂上一串玉石坠子或金银饰品，就是提醒女儿要在婆家能孝敬公婆，以免遭受割耳之苦。后来，家家户户都和睦了，大圣见此拴马桩没了用场，便命风神刮起龙卷风将拴马桩拔走扔到东海。为了铭记齐天大圣的恩德，人们就把这个村子改叫“割耳庄”了。 Q6 X) T8 z' r* A$ E5 P( B$ P
割耳庄，确有其地，位于户县县城西南十里。文中所涉及的人物和故事纯属虚构，如有知情者，不必细究，特此告之。 1985年春写于国营第八四五厂 2021年春修改润色于西安曲江 5 S. }% n$ V!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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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3-6 10:3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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