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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 |' _' b2 T3 B 狡童$ a5 S2 d, o* |; g( b" G
那个坏小子,不和我说话。
$ L( {' a+ @1 @+ K5 y 为了你个小冤家,害得我饭也吃不下。6 |+ v+ x1 V% S# N+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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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坏小子,不和我共餐。
' ~% V4 w7 R5 a- s; S 为了你个小坏蛋,害得我觉也睡不安。
' G3 Z( I( R$ R; z2 i- E! U【原典】《诗经•郑风•狡童》% _4 M& B2 Y2 W+ S; O
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 Q, f' T2 }( f 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 O, x8 ^( m9 B) N2 R【注释】
. z# c0 y+ R0 ?' k9 q) P/ z4 @ (1)狡童:狡猾的少年,坏小子。一说“姣”,美好。( J( M$ l9 A1 Q# H1 [( A( g
(2)维:因为。' E6 b2 u, ~8 Y! I% X( D
(3)息:安稳入睡。0 W# L3 g8 i5 _3 ?' p& z
【沧海诗评】
+ F H+ ^) D- r4 Q4 z 就像天空中既有风和日丽,也有风雨凄迷。爱情也不会一直甜甜蜜蜜,欢欢喜喜,总会时不时地伴随着幽怨叹息。这就是泪与笑,这就是让人欢喜让人犹。《狡童》传唱的就是青年男女间的一段含着幽怨的小插曲。这对情侣不知为何闹开了别扭,男孩赌气不理睬女孩,后来干脆连饭也不在一起吃了,这种男女间的冷战,让多情的女主人公痛苦万分,寝食难安。《诗经》是古老的,但它描绘的这种情境却仿佛就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身边。8 `. g' L% O4 ~+ T! b' U7 l1 h
狡童一词,最早出现在西周初年的《麦秀歌》中。“麦秀渐渐兮,禾黍油油。彼狡童兮,不与我好兮。”这是商纣王的叔父箕子在商朝灭亡后,路过殷墟,看到昔日的宫殿长满了绿油油的麦苗,因而骂商纣王不听忠言,寄托了深深的亡国之痛。《毛诗序》云:“(《狡童》)刺忽也,不能与贤人共事,权臣擅命也。”谓郑昭公忽不能与贤人共图国事,致使权臣祭仲擅权,危害国家,故诗人作此刺之。这样,就将一首充满风情的情诗上纲上线为政治讽刺诗,显然有很大的穿凿附会的成分。
8 v# c9 d C- h! e5 u 有一种骂叫俏骂,这种骂骂中有爱,恨中带恋,爱恨交织,狡童、傻瓜、小坏蛋、坏种子、坏东西之类的词,就在俏骂之列。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一点都不坏的乖孩子,也可能是丝毫不解风情的大傻瓜,跟这样木头般的男人在一起,没有一点打情骂俏,有什么情趣可言?诗中的女主人公口里骂得要死,心里却显然爱得要命,否则,两人之间的一点矛盾,一丝裂痕,绝对不会对她伤害这么深,以至于达到寝食难安的地步。9 ?% K0 }) |! u2 a; |2 x/ B
这首诗有一大亮点,就是运用了递进的手法。从“彼狡童兮”到“微子之故”,人称由第三人称转到第二人称,从间接指责转为直面呼告,可见用情至深。从首章的“不与我言”到次章的“不与我食”,则可以看出矛盾升级。“不与我言”,并不是道路相遇,掉头不顾,而是在一个已然亲密的关系中,不理不睬。进而又“不与我食”。闻一多先生认为“食”是“性交的象征语”。 在《诗经》中,饮食往往代表了男女之间特殊的亲密。《唐风•有杕之杜》表达对一个人的爱慕,最终要做的行动是:“中心好之,曷饮食之。”《王风•丘中有麻》女子等待男子,是“彼留子国,将其来食”。刘毓庆先生进一步认为,之所以“食”象征了性交,是因为“男女性交与口吞食甚为相似,故有此隐语。”如此,“不与我食”,就有了不与自己共枕同眠的意思,给人一种“冰床雪被”(钱钟书《管锥编》)之感,难怪女主人公会从食不下咽发展到孤枕难眠了。
3 t8 l- t' K4 |% @$ v+ Y6 } 痴男怨女,离不得,见不得。“见多情易厌,见少情易变(清•张云璈《相见词》)。”因此,情侣之间,闹点小矛盾实属正常。人世间最大的忧伤就是:我的心充满渴望,而你却冷若冰霜。于是,女主人公“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李煜《蝶恋花》)。聪明的男人永远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像《狡童》里的女子那样食难下咽、夜不能眠,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他会在适当的时候,张开双臂,让她身心俱暖。
0 |0 V2 p, k d0 c) E1 t" f/ @ 从古到今的“狡童”们,你们是否听出了那声俏骂背后深深的爱恋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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