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那个少年

不再流浪 · 发表于 2015-1-12 11:45:51

其实，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
只不过，我们中的很多人都不曾意识到。
认识阿森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
还记得，那年我刚上初中，对于身边一切的新事物都抱着一种好奇和新鲜之感。当然，也包括那群城里的孩子。
但性格偏内向的我从来不会主动去对别人示好。我总是在被动地等待，等待别人向我伸来橄榄枝。
呃……有点跑题了，说回阿森。
嗯，阿森应该是属于那种在人群中看起来会比较耀眼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呢？高高瘦瘦的身材，白净的皮肤，比女生还要长的睫毛。天生的一副好模样。当然，这也与他比较擅长打扮分不开。毕竟，那个时候，在一群平头加运动服的男生里，会去给头发做造型，会去花心思搭配服饰的男生总会比较突出一些。
这样比同龄人显得成熟的打扮曾一度让我误认为阿森会是那种很高冷很难以接近的人。自然，我也不曾想过我们之间会有什么交集。
可老天总爱和我们开玩笑，开学一周后的某一天，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总之，班主任把阿森调到了我的前面。就这样，他成了我的前桌，我也开始对他有了多一点的了解。其实，后来的接触让我觉得阿森并不像他外表所表现的那样“高冷”，相反的，他的骨子里住着一个“逗比”。更确切的说是住了一个调皮的小男孩，很聒噪，很喜欢周星驰，总喜欢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搞一些恶作剧。就像把同桌的鞋带绑在桌子上之类的。可这样的恶作剧却丝毫不会减弱他的高人气，依然会有很多人会在下课后围在他的座位旁。
再后来发现的一些事让我开始觉得自己的判断有些失误。
事情始于阿森的发型，因为班主任觉得阿森的发型在一堆整齐的板寸平头里显得太格格不入。于是勒令他为了班级的荣誉要跟大家一样，剪成板寸平头。显然，以阿森的性格是不会屈服的。班主任在三番五次的要求无果后使出了终极必杀技——请家长。
所以，在某天傍晚，我们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站在走廊和班主任交谈着，阿森也站在一旁，只是表情和之前略有不同，少了一些平日里的吊儿郎当。末了，中年男子微笑着拍了拍阿森的头离开了。
第二天，阿森真的换了一个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发型，可以和僧人媲美的光头。我问他，之前不是那么的“坚贞不屈”吗，怎么现在这样了。他说，没办法，家长都来了。既然要剪，那就该个性一点。于是，就干脆来个光头。后来，他又说，昨天的那个男人其实是他的继父，一个长途汽车的司机。但是他对阿森很好，话费没有了，他冲。钱不够了，他给。等等。所以，阿森愿意听他的。
听到这个消息，我真的还蛮意外的。因为在我看来像阿森那样看起来整日嘻嘻哈哈好像什么忧愁都没有的人不会有这样的故事。
但现实就是，阿森的妈妈在十八岁的时候嫁给了他爸爸，生下了他。可能是因为太年轻的感情不够理性，也可能是其他。终于，在阿森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他们选择了分开。阿森虽然没有将内心的悲伤说出来，但他的行为转变却将他的内心表露出来。他变得无心于学习，成绩也从全班前几名落到了固定的垫底。一向乖巧的他也开始打架顶撞老师旷课。
我猜，这大概就是一个少年宣泄自己情感的方式吧。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内心的心理感受，只能用这样看似极端又不太正确的方式去发泄。
最终，阿森还是选择了在毕业前离开学校。
选择另一种他喜欢的生活方式。
而我，也再未见过这个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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