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励少年营：我们是快乐的“海盗”
本帖最后由 老迷 于 2009-12-25 15:27 编辑参加雷励少年营，于我而言，是一次特别的经历，又让我想起曾经在重庆与孩子们相处的那些日子。开心地读书，开心地做游戏，开心地一起去春游。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那是多么有趣的事情啊。转瞬间，回来已一年有余，仍时常会想起我爱的孩子们脸上那迷人的笑容，想起我爱的孩子们回答问题时那激情的声音。
能够参加这一活动，主要得益于我的大学同学，她曾经参加了第一期雷励少年营。无意间浏览她的日志，了解了雷励，了解了少年营。于是，在她的介绍下，我有幸成为少年营义工中的一员。通过在复旦的一次培训，对雷励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也让自己参与其中的欲望更为强烈。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工作和思想的酝酿，2009年12月19日，一行17人向着位于浦东川沙的振华小学进发。
早晨6点半，起床刷牙、洗脸，和平时上班时间一样。组织者小妍通知大家7点40在张江高科地铁站外面集合，距我住的地方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因此，匆忙向地铁站飞奔而去。许是最近天气的缘故，一直心火太盛的我冲出门时发现自己又开始流鼻血，只好回去做处理。等处理完，已是七点多了，心想定是迟到了。顾不上吃早饭了，马不停蹄地赶往目的地才是正事。
到了张江高科地铁站外，已是8点了，整整晚了二十分钟。前期小妍曾在邮件中说过可以坐张川线前往川沙，在人民医院下车即可。抱着这些信息，我冲上了张川线。尚未坐稳，小妍来了电话，问我是否到了。我回答已坐上车，正待出发。她告诉我还有一批人尚未前往，问我有否看到。我强支起身子在拥挤的车上搜索着熟悉的身影，并未寻到。无意间发现在车下有个熟悉的脑袋，是阿布，曾经培训的时候见过。他的安全三原则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不要伤害自己，不要伤害别人，也不要让别人伤害自己。我今年倒是一直在这三个原则里徘徊不前，以至自己很长时间精神状态都几近崩溃。参加此次活动也算是给自己释放压力，同时也帮助我重新拾起生活的希望和激情。我又从拥挤的车上挤下了车，和阿布打了个招呼。他是一个比较幽默可靠的人，自第一次见面便有这样感觉。
下车只是等了片刻，后面的车便上来了。大家上车之后，基本上或是靠着窗子或是靠着座位闭目养神。车开了起来。因为第一次走这条线路，有些好奇的我一直盯着窗外的一切。不多久，才分开没多久的上下眼皮再次相聚在一起。车子晃晃悠悠中向着川沙驶去。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我们于半睡半醒间到了人民医院站。今日气温很低，据说达到了今年上海最低气温——零下三度。下车后，有些风吹过来会感觉很冷，不过今日天气不错，太阳早早地爬上了天空，将温暖传递过来。
振华小学距下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一行人便沿着公路一旁的人行道走过去，在经过一座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振华小学”四个字嵌在教学楼的外墙上。穿过桥洞，一条不知名的小河在一旁静静地流淌着，不舍昼夜奔向黄浦江，奔向大海。和那些孩子们的梦想一样，看似很不起眼，却积聚着强大的精神力量。绕过一片民居，学校露出了它的模样，校门上方写着“振华小学”四个字，正对校门的是一栋三层高的教学楼，楼下是一片并不太宽敞、水泥砌成的操场，操场两边是学生食堂、宿舍、两间教室和一间教师办公室。
操场上已有一些学生在玩耍，应该是今天参加少年营的孩子们。看着他们，我在想自己今天能否与他们成为朋友，同时也想起了我曾经教过的那些孩子们，他们现在过得还好吗？又长高了吧？还能记得我吗？……教学楼上，小妍在向大家打招呼，她已经到了。上楼以后，在一间狭小的办公室里看到雷励中国的负责人陆峰正坐在电脑前埋头写着什么。教学楼的阳台上挂着的被子上爬满了温暖的阳光，孩子们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会喜欢被子上太阳的味道。小妍召集我们所有义工到操场边上的一间教室开个简短的会，向大家大致介绍今天活动的进程和注意事项。
我见到了我们组的队长毕澜潇和另一位负责安全和后勤工作的组员邵菁菁，而我主要负责整个团队的文字和摄影工作，记录下整天活动的全过程。邵菁菁在复旦培训的时候曾见过一面，复旦的大三学生，专业宗教学。听上去让我有几分膜拜。毕澜潇在上外读研二，高级翻译专业，再次膜拜一下。短会一开始，陆峰向大家简单地介绍了一些雷励中国，以及义工的分组情况。15名义工分为五组，每组都配有一名领队、新闻官和安全员。随后，小妍又向大家介绍了今天活动的具体内容，并进一步明确大家各自的职责。每组都会领到10个孩子，这些孩子都是四年级和五年级的学生，他们是一群来自安徽的民工子弟。很早就听说过上海有很多民工子弟学校，最近也听到一则好消息，因为他们感到高兴。上海市教育局也将这些民工子弟学校纳入他们的教育体制，从明年起这些孩子也可以像上海的小学生们享受学费全免的同等待遇。
经过分组安排，我们第五组领到了十个小朋友，七个女生三个男生。第一印象看上去，女生们多有些性格内向，男生们也不是那种特别闹腾的孩子。不过经过简单交流，我们三人还是发现其中一个男孩子表现欲特别强，不时地用自己擅长的英语讲话，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为了更好地了解这些孩子们，我们决定先做一个暖场游戏——一元五角。女生一元，男生五角，通过我们报的数目，孩子们自由组合。最终落单的孩子要做自我介绍。游戏开始后，孩子们发现做五角似乎比做一元要好些，毕竟五角只有三个，物以稀为贵。一旦说到含五角的数目，五角的重要性就凸现出来了。这和当初游戏设计的初衷有些相悖。因为考虑到农村“重男轻女”思想在农村的普遍性，我们决定将最早“男生一元、女生五角”的设计改为现在的“女生一元、男生五角”，结果却发现游戏开展后出现的“五角很重要”的尴尬局面。为了改变这一局面，我们三名组员也加入了他们的游戏，通过一轮轮游戏的进行，我们大致将这些孩子们的名字弄清楚了。不过，也有漏网之鱼，两个女孩子赢得了这次游戏的胜利，从未落单过。四年级的罗丽萍、马欢、高云婷，五年级的黄娇娇、冯雨、孔伟琴、金镇、陈承志和武明明，落单的两个是四年级的董慧和刘凡。插段花絮，游戏过程中跑过来一个幼儿园小女孩，也想参加我们的游戏。小朋友很可爱，笑起来的时候很不好意思露出牙齿，原来她的门牙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她不停地擦着鼻子，似乎鼻涕总是会不小心地流下来似的。为此，别的义工称她为“鼻涕女孩”，我觉得甚不雅观，直接称她的名字“金怡儿”，只是多加了一个“儿”字。
因为孩子太多，我们担心一天之内都无法和他们进行一对一的全面交流，所以我们三人分别观察三到四个孩子。为了帮助他们提高他们自我管理的能力，我们也定了四个职位，让他们毛遂自荐。队长当仁不让地由那个表现欲较强的金镇担任，安全员则由看上去很可靠的冯雨担任，负责大家吃饭问题的COOK这一职位则有鬼灵精怪的刘凡担任，工地主任Site Manager则由有着大姐头风范的孔伟琴担任。全是毛遂自荐。我们相信他们可以在后面的游戏和活动中做得很出色，因为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
下一个游戏开始。活动内容是服装制作和展示，制作材料是大学校园里常用的海报纸和报纸。在领回制造材料和工具以后，领队毕澜潇首先向孩子们解释活动的具体内容，并告诉孩子们可以搞个人创作，也可以搞集体创作。话一说完，队长金镇就冲到前面抢夺制作材料和工具，很有一番不甘人后的架势。此时此刻，他还没有意识到一个队长的意义和身上肩负的责任。他所理解的队长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理应拥有更多的资源，理应享受到大家对他的尊敬和服从。看到这个地方，我们三人都没有说些什么，我们希望他在活动结束后能明白队长的意义。所有的孩子们都开动脑筋，用纸张去实现自己对服装的理解。四年级和五年级的孩子不是特别熟悉，所以慢慢的他们就分流开来，重新组合成一个小团队进行操作。我们不想去强制安排团队组合，当然在以后他们的生活中会遇到与不同的人组队，但是我们还是希望他们可以自然地完成一些事情。独立完成已经很好了，再强加一些东西在上面，也许效果会适得其反。五年级总要比四年级的强势一些，作品表现出的想法也会是其中较强势一方的创意。自由组合，他们也可以做得更加顺心随意一些，操作过程中也可以尽情地自由发挥。
董慧和刘凡坐在一起，却没有成为一个组合，而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队长金镇依旧在为他的创意鸣鸣得意，半天也只是在一张纸上剪出了一个大洞，套在身上。另外两个小伙子明明和“橙汁”组成了一个团队，他们在努力地做衣服，明明是他们团队的模特。三个五年级小姑娘娇娇、琴琴和小雨组成一个团队，娇娇是她们的模特，不一会儿一条粉色的裙子便做好了。三个害羞内向的小姑娘罗丽萍、马欢和高云婷则坐在教室的一角忙碌着，她们的模特是马欢。我们三人穿梭在他们其中，欣赏他们的创意，在纸上翻飞。我和领队毕澜潇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也有几分心痒和手痒，就拿了一只报纸各自给自己做了个帽子。毕澜潇比较有创意，还给自己做了眼罩贴在眼镜上面，美其名曰“加勒比海盗”。刘凡看到了，也照葫芦画瓢给自己做个眼罩，明明则直接用张绿色纸片贴在了左眼上面。于是乎，他们两个就成为毕领队的海盗成员了。
因为早上集合时间延迟了半个多小时，所以后面的活动也不得不尽量压缩时间。活动中，小妍就是钟表智能报时一样，不一会就过来告诉大家还有多长时间。“还剩15分钟了啊”，“大家加油啊，只剩5分钟了”……最终，经过大家的赶工，我们的作品新鲜出炉了。金镇抱着一只奥运火炬，穿着有些寒酸的短裙，头戴一顶左右摇晃硕大的帽子，不停地扭着屁股。娇娇和马欢则分别被她们的伙伴们打扮成小公主们，现在就等着上台秀一下她们的美丽和优雅了。
操场上的音乐已经响起。几队孩子们穿着他们制作的衣服，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我相信那是真心的笑容，自信的笑容。随着音乐节奏的递进，孩子们在场上挥洒自己的创意和激情，走着不正规的猫步，让自己多一些勇气和自信。上场之前，我们小队的孩子们有了一个新团队的名字——奥运海盗餐厅。原先的小公主们摇身一变，成为咱们这个餐厅的服务员，看上去是那么地亲切。而队长金镇则是高举奥运火炬带着咱们餐厅走向世界，传递我们餐厅大迎四方来宾的诚意。海盗则是我们餐厅的一种主题创意，由领队毕澜潇率领着小的们表达我们的自由精神和渴望自由的心声。害羞的小公主们成为餐厅的服务员也算是一种突破，走向大众生活远比呆在城堡里更自由，更快乐。瞧，几个小公主们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地温馨和谐。
欢声笑语中，孩子们在这个活动中感受到快乐，提高了动手能力，开启了创造性的思维，也学会了如何与同伴们分享创造的快乐。虽然活动中，我们也看到了一些小朋友这样那样的不足，但是我们相信他们会在下午的壁画创作中会有更好的表现。至于金镇的“独断专行”的领导作风，其他孩子们多有几分不满，甚至多次出现冲突，还好并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于是，我们还是决定让他继续做队长，一方面我们看到了他身上具备领导的潜质，另一方面他需要一些挫折和否定来获得成长。孔伟琴在上午的表现也比较出色，那种大姐风范并不输于金镇，估计她在下午的活动中定可以承担起工地主任的职责。冯雨做得也很好，尽量维持现场矛盾不会太过于激化，是一个很好的助手。刘凡比较放得开，尤其和我们的领导毕澜潇配合得很好，关系非常融洽。害羞含蓄的小姑娘娇娇和欢欢能够上台表演，敢于在众人面前展示，对她们而言是一次很大的突破。其他的小朋友表现都比较中规中矩。不过，董慧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她虽然和我们话不多，但是和刘凡之间的交流并不少。罗丽萍和高云婷依然很害羞，不过她们的心灵手巧和心思细腻的才艺表现，倒是令我们有些意外。估计她们平时就喜欢搞些小制作，没准还会织毛衣呢。
中午吃饭时间较晚。为了缓解小朋友因为饥饿产生的焦躁情绪，我也跟着他们一起嚷着饿，还不停地跟他们说，不要再说饿了，要不然我口水就流下来了。和孩子们在一起相处，如何做到融洽和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能不苟言笑、老板着脸，这样会造成与孩子的距离感。不能让孩子们怕你，而是要信服你。如何信服，唯一方法就是和他们同思想，同欢笑，哪怕恶作剧也要一起参加。只有让他们感觉你和他们“一伙”的，他们才有可能与你交心，愿意和你做朋友，喜欢你。在一天之内达到喜欢一个人是很困难的，但是成为朋友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放低姿态，用他们的认知去思考问题，用他们的语言去表达思想，用他们的喜好去创建世界，这样可以帮助自己尽快走入他们的世界，也可以帮助自己重温那美好的童年往事。
在等待的过程中，与他们一起玩耍，尽情欢笑。放下成年人身上背的东西，露出久违的牙齿，与这温暖的阳光来次亲密接触。那一刻，我们更像个孩子。与他们踢着毽子，与他们做游戏，与他们拥抱在一起，这都是成为他们朋友的标志。当他们愿意找我们一起玩的时候，那一刻，我们已是朋友。
等了一段时间，饭来了。孩子们开始向我们学习，排队、洗手、洗碗、打饭，完了说声“谢谢”。当然存在有孩子不说“谢谢”的情况，当他们看到自己同伴向工作人员说声“谢谢”的时候，他们也会向着他们学习。同样，作为朋友的我们，也会是他们学习的榜样。负责大家饮食的刘凡早已就位，站在打饭的地方为大家服务，帮着大家舀汤。直到所有孩子们都端着碗开心地到一旁吃饭时，她才端着碗过来打饭。她开始明白这个职位的意义，也开始享受别人感谢她时心中的喜悦。这一刻，她脸上的笑容无比美丽。
饭后稍作休息。休息结束，我们便开始了下午另一个活动——壁画制作，即在校园内的某处墙壁上进行绘画创作。小妍为大家提了个要求，将雷励和“新公民计划”的logo融入绘画中。大家领到了铅笔和纸，便开始在纸上进行创作。领队毕澜潇提醒金镇征询队员们该如何进行创作，听取大家的意见。金镇则没有听取意见，仍是让大家各画各的，想最终做个汇总。陆峰一直和我们强调，作品是第二位的，孩子们的自主行为才是最重要的。我们所要做的只是从旁协助和简单的引导。
创作过程中，出现很多的问题。一是大家各画各的，以至在时间控制上没做好；二是途中琴琴拿着“新公民计划”的logo跑掉了，找自己的同学帮着画；三是金镇仍旧像上午那样对资源的掌控及支配有着强烈的欲望，对队员们颐指气使；四是大家没有进行沟通，做太多的无用功，以至最后的时间里都是草草地完成画稿。其中，小雨和娇娇很是值得大家的信任，她们两个一个设计出了壁画的花边，一个设计了卡通兔子的图案。再就是“橙汁”提供了一辆可爱的小火车造型。
在纸上的创造时间到了，必须要在墙上进行创作了。大家都到创作地点集合。因为是在教室后面的一排墙上进行创作，50多个人挤在狭小的过道里，人头攒动好不热闹。所有人都摩拳擦掌，想让自己的创意立刻在墙上显现出来。小雨首先上阵将花边在墙上用铅笔进行简单的比对，测算一下大概要画多大。随后，大家纷纷上场，开始为自己的想法得到实现而有些激动。瞧，孩子们脸上的表情那么地认真严肃，容不得别人去打扰他们进行艺术创作。令我们三个大孩子很感动的是，早上表现得并不是很好的金镇此刻发挥出队长的作用了，他和队员们进行沟通，妥善地安排大家负责不同的图案创作，并为他们安排好创作的位置。看着他们为自己的创意挥毫撒墨的模样，着实可爱。
一些简单的图案在自己的手中应运而生，那种兴奋劲是一次特别的经历。小孩子都有创作的欲望，总喜欢在桌子、椅子、黑板、墙壁上随意画些东西，那是一种将心中的世界呈现给别人、渴望获得别人赞可的欲望。男孩子和女孩子不同处也体现在他们对事物的理解上，男孩子喜欢画的多是一些体积或大、形象或虚幻的事物，女孩子则比较喜欢那些花草或是动物之类可爱的东西。这些看似矛盾的事物经由这些孩子呈现在墙壁上，这应是一次独特的艺术创作，所有人都为完成这幅作品感到幸福，所有人都在为完成这幅作品而不懈努力着。我们看得到他们的努力，他们自己也感受到绘画过程中成长的快乐。我们是“海盗”队，喜欢自由天马行空的创意，追求那种自由自在的快乐。
作品怎样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实践，获得快乐，寻找自由的空气，启开自由思考的大门。在作品完成的刹那，所有人都像是有了一个全新的生命，连呼吸的频率和节奏都谱写成一曲美妙和声组成的变奏曲。我们为他们的杰作感到骄傲，而他们也理应为自己感到自豪。也许作品没有什么艺术性可言，但是他们的亲密无间的配合就是一种艺术。
整个创作结束之后，琴琴一直忙活着收拾好所有的工具，将它们冲洗干净。其他人也过来帮忙，就连一直嚷着“我是队长”的金镇也过来清洗工具。没人在那里喊着水凉不愿意洗，也没有人抱怨“为什么要我洗”。其实，整个过程中，我们三个义工都参与进去，与他们一起分享创作的快乐。倒不是要去做baby-sitter，只是想和他们一起努力，一起感受创作带给每个人的心灵释放。至于旁观和参与之间如何协调，我们现在还是无法分辨清楚，但是我们能够感受到孩子在过程中不断地成长，脸上也不断浮现出美丽的笑容。娇娇一直站在我的身旁画着她创作的小兔子，看得出她很享受这一过程。真的，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大家回到教室后开始做一个自我评估，和上午有着很大区别的是，金镇的表现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这让一直都有着很强表现欲望的他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脸上也现出带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微笑。我相信，这要比他多背几个单词得到老师的表扬更让他印象深刻。我们从不讳言，金镇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孩子，只是他还不懂得如何去与他人分享。如今，我想他应该明白分享远比独占更快乐。琴琴得到了大家一致认可，只是因为琴琴途中拿走了“新公民计划”logo的图案稍稍被扣了分，而她下午工地主任的职责则表现得非常到位。小雨的表现则是所有人当中最为出彩的，无论是与人沟通还是履行安全员的职责，她一整天的表现都令我们感到非常欣慰。其他的几个孩子表现则是中规中矩，董慧则在一天活动结束的最后一刻稍微放开了一些。另外几名小姑娘也在经过一天的活动后，脸上浮现出美丽的笑容。
孩子们离开学校后，我们一群义工则坐在一起探讨今天活动的收获。大家都说了很多，令我印象深刻的则是其中一名义工讲一个孩子和他说的话——这些画不会掉下来，我很快乐。是的，对我们组来说，我们自始至终都和孩子们强调一点，你快乐吗？我们不愿给孩子们加注过多成人赋予含义的名词，执行力、理解力、决策力等等之类的东西。当然，让他们早一点了解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无可厚非，只是让所有的孩子们口中蹦出成人世界才有的东西，那也太过悲凉了一些。孩子就是孩子，他们有他们的语言，他们有他们的世界，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给予他们更多的快乐，帮助他们在快乐中寻找自己的路，自己的呼吸节奏，自己的那把打开梦想之门的钥匙。
我们无法改变现在的教育体制，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孩子们学会沟通，懂得感恩，知道礼节，了解父母，明白真爱。体制是死物，孩子们的思想和行动是活的。多一些理解和宽容，少一些埋怨和推诿，远比告诉他们“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更有价值，更富有创造性。
在回程的路上，我和小妍谈到“参与和旁观”的问题。我选择了参与，因为他们不是中学生，理解力相对较弱，无法做到独立解决一些问题。在参与的过程中，给予一些暗示和指示，指明一条正确的道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需要的是更多的关爱和夸奖，挫折不应是我们人为设置的，而是他们自己去经历的。他们都是民工子弟，父母每日都忙于工作，根本无暇顾及到他们的心理需求，也只是关心他们的分数。我们能帮助他们敞开心扉，笑得更加响亮，每个孩子脸上多一些笑容，成为一个快乐自由的“海盗”，比成为一个只知读书写字的书呆子要强。
希望他们能获得更多的快乐，脸上如涟漪一般的笑容和那校园不远处的河流一样，一直在我们的心中流淌着。我们也会一直和他们一起成长，一起感受成长的艰辛和快乐。或喜或悲，永远都在。 支持{:4_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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